《人民检察》3月下半月期刊发《充分保障权利 从快不降标准》，讲述中国体育竞彩网揭阳检察官办理揭阳市蔡某利用疫情诈骗案的具体经过及工作感悟。

　　2月19日，中国体育竞彩网检察机关首批依法办理妨害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犯罪典型案例之一的中国体育竞彩网省揭阳市蔡某涉嫌诈骗案在揭阳市看守所开庭审理并当庭作出判决，被告人蔡某犯诈骗罪被揭阳市揭东区法院依法判处有期徒刑 1 年，并处罚金人民币 3000元。该案涉及被害人达 109 人，但案件从立案到判决仅用了 22天。

　　坚持主动作为，有效发挥诉前主导作用和检察一体化优势 

　　1月28日晚，揭阳市公安局 110 指挥中心接被害人李某报案，称其1月27日在位于揭东区的家中向网上一自称“武汉市慈善会”微信公众号捐款 500元，现公众号已被注销，怀疑自己上当受骗。警方接报警后立即展开调查，发现有 100 多名群众被该公众号骗取捐款，通过技术分析研判，初步锁定犯罪嫌疑人是现暂住于重庆市奉节县的蔡某。1月29日，揭阳市公安局对该案立案侦查，侦查人员当天赶赴奉节县，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抓获蔡某。1月30日，蔡某被押回揭阳。

　　在获悉该案已立案侦查，犯罪嫌疑人顺利抓获归案后，揭阳市检察院及时派检察人员与揭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负责同志联系，了解案件进展，提出相关意见建议。2月4日，揭阳市检察院根据案件侦查进展情况提前介入该案侦查，于当天下午与揭阳市公安局相关人员碰头会商案情，详细研究案件事实、证据情况和下一步侦查取证方向。在此基础上，承办检察官向侦查机关提出以下建议：全面及时提取电子证据，防止证据灭失；提取证明犯罪嫌疑人具有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主观故意的客观证据；查清微信公众号、微信账号、微信支付账号、银行账号、支付宝账号以及交易记录等证据间的关联性；核实诈骗款流向；提请异地公安机关协助取证，提高取证效率等。同时，揭阳市检察机关与侦查机关还就审查逮捕证据标准等初步达成一致意见，为案件的依法从快批捕打下了基础。2月5日，侦查机关在补充了部分新证据后将案件提请揭阳市检察院审查逮捕。承办检察官接到案件后即刻投入审查工作，并书面听取了犯罪嫌疑人的意见。次日，揭阳市检察院依法对蔡某作出了批准逮捕决定，同时向侦查机关开具了继续侦查提纲，并要求侦查机关对瑕疵证据进行补正。

　　该案批捕后，揭阳市检察院发挥检察一体化优势，及时把案件相关文书、审查材料共享给对该案有管辖权的揭东区检察院，为该案在移送审查起诉当天就提起公诉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揭阳市检察院继续发挥诉前主导作用，积极协调公检法三机关承办人员会商案情。2月12日，揭阳市检察院牵头组织揭阳市中级法院、市公安局、揭东区法院和揭东区检察院相关人员召开联席会议，就案件定性、取证情况、证据效力等进行深入交流，努力将庭审证明标准传导给侦查机关。最终，在疫情防控形势比较严峻，侦查取证相对困难的情况下，该案历时 22天顺利办结，取得了较好的工作成效。

　　坚持严要求，确保特殊时期案件证明标准不降低 

　　蔡某诈骗案办理过程中，办案机关始终坚持严守法律底线，严把案件的质量关。

　　一是准确界定蔡某行为的法律适用问题。蔡某的行为是否属于电信网络诈骗，关系到立案的金额和定罪量刑。案件报捕前，已经取得的 3 名被害人陈述的被骗金额虽然超过 3000元，但却未达到本地区 4000 元以上的普通诈骗犯罪立案标准。但如果该案属于电信网络诈骗，则可适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以诈骗人民币 3000 元作为立案标准。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诈骗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条的规定，电信网络诈骗是“通过发送短信、拨打电话或者利用互联网等电信技术手段对不特定多数人实施诈骗”。该案中，蔡某注册冒充慈善组织的公众号并向关注该公众号的网友发送虚假信息、收款二维码的行为，应当认定为是一种利用互联网发布虚假信息的行为，而关注该公众号的网友并非行为人亲朋好友，具有不特定性。因此，该案可以认定为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蔡某的行为已涉嫌诈骗罪。

　　二是结合电信网络犯罪的特点准确认定被害人人数和查清涉案金额。电信网络犯罪具有多层级、跨区域、非接触性等特点，诈骗对象是不特定的多数人，被害人常常遍布中国体育竞彩网各地且年龄、知识水平各异，准确认定被害人人数和查清涉案金额难度较大。特别是在疫情防控期间，办案人员和被害人出行受到不同程度限制，对每个被害人取证核实难度较大，且保存有电子数据的网络运营商、服务商、银行等机构没有正常营业，这都给侦查取证带来了不小挑战。此外，该案的作案工具主要是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手机和其微信，但由于其作案时使用的微信和微信公众号已被注销，用于证实诈骗事实的部分聊天记录和交易记录无法从其手机中提取，导致案件事实难以全部查清，诈骗人数和金额难以精准认定。考虑到上述特点，承办检察官建议侦查机关采取技术侦查等措施收集案件相关材料，同时建议其充分利用反诈骗平台优势，争取外地公安机关协助取证，取得了良好效果。审查起诉阶段，根据《意见》规定，结合被害人陈述、第三方支付结算账户交易记录、银行账户交易记录、聊天记录、电子数据以及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和辩解等在案证据，通过正反向思维，在排除合理怀疑、形成内心确信的基础上，最终认定该案被害人为 109 人，累计捐款112 笔，涉案总金额为 8833.03元。

　　三是坚持客观证据优先，程序与实体并重，不因疫情防控等特殊情况而放松办案要求。首先，坚持主客观证据相结合，证明犯罪嫌疑人的主观故意。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故意是认定犯罪嫌疑人涉嫌诈骗罪的关键，但主观故意的认定往往依赖于犯罪嫌疑人的供述等言词证据。该案犯罪嫌疑人虽然能稳定供述其具有骗取被害人财产的故意，但在审查案件时，承办检察官依然坚持客观证据优先，引导侦查机关提取犯罪嫌疑人利用诈骗款购买笔记本电脑等，能够证实其具有非法占有他人财产供个人挥霍的客观证据。其次，严格保障犯罪嫌疑人程序性权利。例如审查逮捕阶段，针对发现的侦查机关对犯罪嫌疑人宣布刑事拘留与入所时间超过 24 小时，提取电子证据后未全部制作提取笔录等问题，及时要求侦查机关予以说明、补正，对不能合理解释和补正的，依法予以排除。随后，侦查机关及时补充了犯罪嫌疑人入所体检情况、看守所出具的情况说明、犯罪嫌疑人隔离观察记录等材料。

　　坚持高站位，努力实现办案“三个效果”有机统一

　　一是坚持讲政治，顾大局。新冠肺炎疫情给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和财产安全造成了重大威胁，在涉疫情案件办理过程中，检察机关认真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疫情防控工作的重要指示精神和党中央决策部署，落实上级检察机关的工作指导意见和工作要求，依法严厉打击各类妨碍疫情防控的犯罪行为。

　　二是坚持运用法治思维、法治方式办理案件。司法的一个重要目标价值是保障公民的合法权利不受侵犯。无论是普通刑事案件还是涉疫情的特殊案件，检察机关始终坚持“唯法、唯实”，不人为拔高、降 格，依法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权利。案件办理过程中，检察机关依法听取了犯罪嫌疑人的意见，充分保障其获得法律帮助和辩护的权利。鉴于犯罪嫌疑人能够认罪悔罪，检察机关依法决定对其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做到了从重但不减损其合法权利，努力在司法活动中体现法治的核心要求。

　　三是坚持司法为民，维护社会公序良俗。该案犯罪嫌疑人冒充慈善组织骗取捐款，其行为既侵害了公民的财产权，又严重伤害了人民群众的感情和善心，损害了慈善的公信力。该案的办理有效地震慑了相关违法犯罪行为，维护了法律的权威、社会公共秩序和善良风俗，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作者系揭阳市检察院吴伟、揭阳市揭东区检察院廖俊忠）